第99章 信儿病危九歌发怒

我心素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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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娘这才身子一抖,却是继续给槐梦磕头:“别打了,五夫人,求求您别打了,信儿他还小,他受不住啊!别再打了……”

    可任凭桑娘将额头磕出血来,泪水滚了满脸,只换来槐梦更加阴毒的尖喊:“踹!给本夫人狠狠地踹,往死里踹!”

    凤恒信却咬着牙,不再多哼一声,更是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只是他刚刚站起来,便再次被打倒在地,丫鬟婆子们似是想报之前被打的“仇”,更是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他的身上……他的嘴里很快溢出鲜红的血来,最后再也爬不起来,便只能蜷缩了小小的身子,被动的挨受仿佛永不休止的拳打脚踢……直到,他终受不住晕死了过去……

    “五夫人,这小贱种晕过去了!”丫鬟婆子们歇了手脚,一个婆子又用脚尖嫌弃的踢了踢凤恒信的小小身子,才有些担忧的回禀了槐梦。

    槐梦却仍觉得不够解气,竟道:“拿冷水来,泼醒了,继续打!”

    一个眉眼细长的丫鬟赶紧上前,贴着槐梦的耳朵根子道:“五夫人,怕是不能再打了,这贱种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稚子,禁受不住这般打,他手脚都折了,受内伤亦不清……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亦是个死字!这……略施手段比直接打死……要好些,您觉得呢?”

    槐梦有些犹豫。

    那丫鬟便又对她道:“五夫人,若然是以前,这小贱种不过棵野草,踩死了也便踩死了,无人过问,可眼下他已然在相爷面前露了脸子了……”

    槐梦这才有些怕了,是啊,相爷可是亲手抱了这贱种的,想是真打算认了他了,若然被她明着打死了,相爷怪罪下来,她可是不好交代!不如暗里面寻些办法,将自己撇清点的好!

    这么一想,她遂冷哼了一声,道:“罢了,桑娘,本夫人这里的规矩你是知晓的,虽说你这儿子与相爷有些关系,然相爷至今也未曾认了他,让他上了族谱,那他便是本夫人院里的奴才,打死一个冲撞主子的奴才乃是家法,算不得什么,可念及你跟了本夫人多年,本夫人今儿就再饶了这小贱种一命!”

    槐梦的话刚落了音,便有恶婆子上前狠踹了桑娘一脚:“贱货!还不快谢谢五夫人?真不知你是哪辈子积了福泽,遇上五夫人这般好主子!”

    “是是是,奴婢谢过五夫人!”桑娘忙不迭的道。

    槐梦歪了歪嘴巴:“没什么大事儿你们母子这些天就不要出门了!”言罢,她便用香帕子捂着鼻子,嫌弃的道:“这屋子竟也不知晓好生收拾收拾,一股子的酸臭味儿,难受死本夫人了,回!”

    “奴婢恭送五夫人!”桑娘又磕了个响头。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被关上的木门,以及……那无比清晰的落锁声!

    可直到槐梦等人的脚步声远去了,她才敢爬到凤恒信的身边,摇了摇他小小的身子,他却依然半点反应也无,这懦弱无比的妇人脸上才终于有了惊慌。

    “信儿,信儿你快醒醒啊!”桑娘将凤恒信抱到了床榻上,掀开他的衣裳,只见得上面青青紫紫的淤青,还有不少的掐痕上渗着血,孩子的腿和手都已经折了,聋搭着毫无知觉般……

    “天,信儿,她们竟……竟下得这般毒手!”桑娘直到这时,竟还有些不敢相信槐梦等人会真的对她的孩子——一个尚不足八岁的稚子下了死手!可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这样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却又叫她不得不信。

    她的心里终于腾起一丝丝的迷茫,逆来顺受了这么些年,苟延残踹,卑贱求活了这么些年,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了这么些年,果真便是她活该承受这一切吗?可纵使她活该,她的孩子呢?

    再多的恩她愿意还给五夫人,再大的罪她愿意苦苦受了,可她的孩子,终是无辜的啊!

    她跌坐在床榻边,哀哀的想了一阵,手往凤恒信的额头上探了探,忽然就惊的跳了起来——孩子发烧了!

    门被锁了,屋子里没有伤药,桑娘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拿帕子沾了凉水,给凤恒信擦擦身子,却是越擦越糟糕……凤恒信开始无意识的痛吟起来,那一声一声轻微虚弱的喊痛,只逼得桑娘将豆大的泪珠子连成了直线落在凤恒信的身上,可凤恒信的气息却越来越弱……

    桑娘终于扔了帕子,去摇晃那道厚重的木门:“有人在吗?快开开门啊,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快给我开开门……”

    安安静静的夜,桑娘的声音颇为凄凉的传开,自然也是有人听见的,可五夫人院子里的事儿,谁也不愿多管,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直到——荷香苑里,墨非离沐浴完毕,舒舒服服的往凤九歌的床榻上一歪,颇为满意的扫了一眼已然自觉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的凤九歌,语气颇为淡漠的道:“女人,给本尊倒杯茶来!”

    “墨阁主大人,这时辰已晚,你却要喝茶,不欲安歇了?”凤九歌如是凉凉的回道。

    “茶!”墨非离重复了一声这个字音,又道:“你倒了茶来,本尊便告知你一件好事!”便是命魂受损,他的神识放出去,也知晓这右相府里发生了核实,想到在四荒岛时凤九歌对凤恒信的维护关爱,想来她若是知晓那孩子情况濒危,这不欲安歇的人怎么也是她才对!

    听得墨非离的话,凤九歌却有些怀疑,她反问:“你确定是好事不是坏事?”

    墨非离随口接话“一条人命,好与坏,你稍后自行判定!”

    凤九歌有些不情不愿的起身给墨非离倒了一盏香茶,便望着他,道:“说吧?”

    墨非离干脆的道:“凤恒信,你那个幼弟,被人毒打了一顿,快要没了,你救是不救?”

    “什么?”凤九歌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谁做的?”

    墨非离:“五夫人!许……还有他那个没用的娘!”由着自家孩子被人毒打却不敢反抗,与帮凶何异?!

    “不行!我得去救他!”凤九歌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却又转过头,目光如炬的盯向墨非离:“这种内院里的事儿,你是如何知晓的?”

    “但凡本尊想,便没有本尊不知晓的事儿!”墨非离狂妄的道,言罢,又抛了一瓶灵丹给凤九歌,这瓶子比他给万俟明玉的要小了些许,却是用灵玉打造而成的,里面的丹药想必更加的金贵!

    墨非离淡漠的道:“给你,那小家伙倒是有福,能得了你这个姐姐,给他用一颗即可,余下的,你且收着,省得你眼红别个人的!”

    凤九歌有些尴尬,她知晓墨非离说的“别个人”乃是指万俟明玉,他竟看出她劝万俟明玉收着那瓶灵丹是也想蹭上一份了?!

    “谢了!”果断的将这玉瓶收入空间,凤九歌并未吝啬向墨非离道声谢,而后才匆匆出了自己的寝房,唤醒凤兰与凤竹与自己一同出门。

    半刻钟后,凤九歌带着风兰与凤竹出了莲香苑,却没有直接去往五夫人槐梦的如梦楼,而是直接奔了凤正雄与老夫人所居住的主院,主院隔着莲香苑近,且因着老夫人身子不大好了,院子里是常养着医师的。

    进了院门,却被侍卫给拦住了,这侍卫乃是被二夫人柳紫月私底下用银钱养贪了的,少不了狗丈人张的试图为难凤九歌,他将手里的刀子往凤九歌面前一横,面无表情的道:“大小姐,请留步!”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你既然知晓我乃是这右相府的大小姐,还不让开!”

    侍卫却又道:“为人子女,当以孝为先,天色已晚,相爷和老夫人都安歇了,大小姐有何要事,请明日再来!”这语气,倒像是在说教般。

    凤九歌冷笑了一声:“你这条恶狗,倒是挺会咬人!哼!大小姐的身份吵闹不得相爷与老夫人,那么昭平郡主呢!君臣亦有尊卑,依了你的说法,本郡主是不是得抬了桌椅端坐于此处,等着相爷与老夫人前来觐见?”

    那侍卫的神色大变,似是才想起来凤九歌早已今非昔比,忙弯腰行礼:“昭平君主,臣下不敢,郡主,请!”

    凤九歌无心与这侍卫多作纠缠,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进了院子,先来到凤正雄的寝房外面,抬高了声音:“右相爷,本郡主有事与你商议,请你起榻!”

    这单纯的一声,自然是唤不醒睡得正香甜的人的,是以,凤九歌便一声又一声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她的声音清亮阴冷,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连死人都能给她喊醒了,莫说是这些修成了人精的内院活人!

    灯亮了,丫鬟婆子们慌乱的爬了起来,凤正雄亦只披上了一件外袍子便出来了,老夫人倒是裹的很严实,那张本就过于刻薄的老脸上明显浮动着怒火,她一边走一边嚷道:“这大晚上的,是哪个不长心眼子的吵吵闹闹呢!”

    人来了,凤九歌不卑不亢的道:“九歌见过父亲大人,见过老夫人!”

    “是你啊!”老夫人神色凌厉的道:“你这又是想做什么?大小姐,你便是这般没有教养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等到明早再说,非得这半夜的吵醒老身和你的父亲?真是太不像话了!”

    说完,她便又转过身,对凤正雄抱怨道:“雄儿啊,你且瞧瞧你这个女儿,都顽劣放肆到何种程度了?今儿她能仗着郡主的身份闯进这主院逼得娘和你起了榻,明儿还不知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你赶紧的多请几个先生,好生教教她礼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