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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完全解释得通了。”史无前叹道。
梁山点点头，道：“没错，去年以来，人人都以为是元婴期初阶的逍遥君突然爆发出元婴期高阶圆满的战力，让整个修真界为之一惊，人人以为是逍遥君天才之故，现在看来，跟他找到了任自在宝库有关。”
宁欺雪点点头。
“姐姐，什么东西都找不到吗？”一直没说话的宁赛乌突然出声问道，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遗憾之情。
天真的小胖子这句话说完，史无前、宁欺雪、梁山三人都陷入短暂的沉默。
或许，他们今天的辛苦都是白忙活了。
梁山能体会到那些考古专家当打开一个墓穴发现里面早被盗掘空空如也的心情了，逍遥君这家伙，原来是靠这个发家的。
虽然还只是史无前的推论，但是梁山已经可以肯定，这事一定是逍遥君干的。现在羡慕嫉妒恨都没有用了，说起来人家是进自家老子的宝库，拿走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天经地义。
“不对！”宁欺雪的嗓音尖锐并有些颤抖起来。
“什么不对？”梁山连忙问道。
“如果真是逍遥君的话，那这玄铁大殿他是绝对进不去的。”
“为什么？”史无前精神一振，问道。
“我听我师父说过，任盟主永远也不承认逍遥君是他儿子，第三重大殿设了禁制，逍遥君是绝对进不去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梁山问道
。梁山心里说道，这宁欺雪之前还是有保留，虽然说过这一点，但是当时并没有详细解释。
宁欺雪脸色一白，声音有些颤抖“师父当时说，逍遥君好像是域外天魔转世。”
“这怎么可能？！”史无前的声音也有些尖锐。
梁山心中一动，无论是域外天魔还是域外地魔，他们的居所比玄门幻门这些洞天福地离地球还要远，他们要要降临地球几乎是不可能，即便是转世也要突破层层禁制。
这是梁山从圣剑堂藏经阁里看到的，不对，他在相府见到的那又是什么？
那无疑是有一头域外地魔，藏在极深处，借秦天柱显化而出罢了。
一想到这，梁山脸色就有些白了。
域外地魔的消息梁山压下，在他心里原本就当一个个案，担心这个消息一抛出，会惹出更多风波。
当时梁山只是模糊地意识到这一点，现在他很清楚，一旦域外地魔的消息散布出去，逍遥君很可能就拿来做文章。
他会以这个为理由来加强十八修真堂的联系，最终达成他把十八修真堂统一于治下的目标。
而宁欺雪现在曝出逍遥君有可能是域外天魔的出身，这让梁山忽然意识到，域外独魔之类的事件，很可能并不是什么个案。
“宁欺雪，你怎么才说？”梁山责怪道。
“这些都不重要，谁知道逍遥君会先行一步？”
“他真的是域外天魔？”史无前嘴唇都有些白了，无知者无畏，像史无前这等学识渊博者才知道域外天魔的可怕。
“反正我师父是这样说的。”
史无前点点头，道：“那就是说任自在盟主也是这样认为，老子都不认儿子了，这就应该不会有错。”
“域外天魔到底有多恐怖？”梁山见史无前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一颤，问道。
“域外天魔与域外地魔都是独魔，凡有心者，皆可能生魔，只是人类社会，魔被约束，从来不能单独出现。像世俗界，儒以礼，法以律，这些都是约束，诸子百家虽各有纷争，却都是制约心魔泛滥的力量，偶有人会人性全失，就是因为魔根深种，但那只是跟魔气稍有感应而已，成不了气候，唯有朝代更替，社会大乱之时，人类之中诞生魔神，那时候可是杀戮千里，血可飘橹，这等人古来有之。”
“白起。”梁山禁不住道。
“没错，长平之战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卒，是为魔神，然个别魔神成不了气候，南北朝之前，五胡乱华，中原地带群魔乱舞，但很快南北分治，虽依然有大战，依然没有给独魔生存空间。”
史无前这么一说，梁山神色也肃然了。
事实上，后世历史书上许多冠以农民起义军的人物就是魔神，像明末时期的张献忠就在此列。
“这是世俗界，在修真界亦是如此，修士修行，百魔骚扰，一有不慎，魔性大发，反出山门，大杀四方，为修真界为剿杀，昔日十八修真堂之所以对任自在剿杀，就是有传言任自在是魔头出身。”
“看来传言有误，任自在不是魔头，而是他的儿子。”
梁山说完，发现史无前脸色就更白了，好像触动了什么。
梁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史无前忽然想到一更可怕的可能，为了任自在宝库，他可是详细调查过当年始末的，道：“难道是有人故意把祸引到任自在身上，然后保护逍遥君，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宁欺雪听得心怦怦乱跳，她没想到探宝没探出，却极可能探出一惊天秘闻来。
梁山内心很自然地观起大易手印来，思路也随之越发清晰起来，点头道：“很有可能，五百年大战尘埃落定之后，逍遥君足足获得五百年的修生养息的时间。”
“真若是这样，那当年那布局之人心思何等隐晦、幽远？这等心思，恐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那人是谁？”
“自然是那个散布任自在是魔头消息的人。”史无前神色严峻。
很多事情虽然只是推断，但是像史无前这类的史学世家，春秋大笔就是盖棺而定的铁笔，稍稍想想，基本就能断定。
“那就简单了。”梁山道。
史无前摇了摇头，道：“不简单，当时的十八修真堂跟现在不一样，在散修联盟强大压迫下，彼此之间合作非常融洽，任自在有可能是域外天魔的消息是其中一个掌教散播出来的，而其他掌教也去确认了，为了不使这个掌教以及这个修真堂率先被任自在打击，因而这个消息一直秘而不宣，只有当时的掌教知道，就连那些掌教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五百年前，当时的十八修真堂当中就有一掌教也是所谓的域外天魔？”梁山倒吸一口凉气。
“那倒也不一定，假若逍遥君是域外天魔转世属实，这等情况可谓五千年没有听闻了，因为无论是域外天魔与域外地魔转世人间都是无比艰难的，即便是其转世，也要经历无数劫难的，更多的是世人或者修士冥冥之中沾染上一些魔的气息罢了，更厉害一些的就是魔的代言人。”
“代言人？”梁山脑海里立刻一晃而过那秦天柱。
“对，就是代言人，这种情形最高程度就是域外天魔与域外地魔可以部分附体在代言人身上来行事，不过本身功力大打折扣，可能百中存一。”
梁山脸现出一副惊骇的表情，眉头也立了起来。
“怎么呢？”宁欺雪问道。
“我可能就遇到这样的一个代言人。”梁山说道。
“什么？”史无前惊道，“快说来听听。”
梁山连忙把遇到秦天柱，然后发现他修炼邪术，趁夜摸入相府斩杀却惹出地魔的事简单说了一二。
“梁山伯，你详细描述一下那家伙的气息和感觉。”史无前一脸肃然。
梁山凭着自己记忆又描述了一遍。
半晌，史无前点点头，道：“恐怕你遇到的就是那域外地魔了，果然是这样，看来无论是世俗界还是修真界，大乱降至啊。”
宁欺雪听得脸色惨白，问道：“那会怎么样？”
史无前看了宁欺雪一眼，道：“世俗界无非是朝代更替，这是好的，若是群魔乱舞，人类薪火相传的东西很可能毁于一旦，那么人类社会就会沉沦，为魔所趁，而修真界，”说着，史无前眼睛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
宁欺雪身子开始发抖起来，而几乎与此同时，梁山似乎也看到一副天崩地裂的末世场景。
“修真界会彻底毁灭，先是世上的散修完蛋，然后是十八修真堂。”史无前脸上的表情骇然。
是了，难怪后世再没有听说过什么修真门派，反是在世俗界扎根的佛门与道门存活下来，但是修行也渐少，信仰渐多了。
“宁欺雪，你说这玄铁大殿逍遥君真的进不去？”梁山立刻回到一开始的话题。
“任盟主是这样跟师父说的，逍遥君若真是域外天魔真的进去，身死道消，万劫不复。”
“这么厉害。”
“应该就是因为那块玄铁。”宁欺雪道。
宁赛乌大眼睛骨碌转，却是不知道他听懂与否。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进去看看。”
众人再不说话，推开石门，径直进入第三重大殿——玄铁大殿。
梁山一进入玄铁大殿就有一种轻微的一脚踏空的感觉。
若是换作梁山以前，还真就一脚踏空了，但是走上修行之后就不一样。梁山很快调整过来。
准确说，像是飞行中半空中踩在云絮上一般的感觉，不像前面两个大殿能感觉到坚硬如石的地面。
梁山走了几步，发现整个玄铁大殿都是如此，这就是小世界的奇特之处。各个小世界各有特点，很难说有一个统一的描述。
这些对梁山都不算什么，他的眼睛就盯着在百米开完半空中浮着的那块硕大的玄铁。很快，梁山感觉到越向那玄铁走进，属于修士的根本——法力就在流失。“怎么回事？”梁山脸色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