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一天(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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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不准跑!”

    “双手举起来!”

    跑出歌剧院的观众们正惊魂未定,就被迎面打过来实质一般的众多灯光耀的满目发花。光线以外,影影绰绰的黑影摇摇晃晃。正当他们微微一愣神时,通过扩音喇叭放大的吼声已经响彻整个歌剧院前的广场。。

    被一枚手榴弹和数声枪响,以及复数的尸体和鲜血惊的一时失措的议员、高官、社会名流、绅士淑女们终于恢复了神智和秩序。赫尔维西亚的首都上等人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都还能回忆起还不到三十年前,上一次罗马军兵临城下时巷战的枪林弹雨,而年轻些的首都人也无不经历过两年前比恩兰的暴乱被压制下去之后,那些除了仇恨之外一无所有的炸弹客每天每天都把自己和很多首都人都化成漫天飞舞的血雨的日子。有了这样的经验打底,用不着秩序维护者们多说些什么,互相认识的人已经呼朋引伴,快速聚拢成一个个或三五人,或十几人的小圈子并且互相拉开距离――这样可以很快把企图混进人群的家伙最快的孤立出来。

    一队接一队的武装人员迅速切入了这些小圈子之间。身着礼服的绅士们和露肩的白色晚礼服的女人们迅速被高举盾牌的士兵围拢。尽管这些武装人员的喝令相当粗鲁,但在可能隐藏在人群中的刺客的威胁,以及更重要的,周围复数的枪口的监视下,没人说什么。今天晚上的金色之翼赫尔维西亚首演式,一张普通票的价格相当于一位步兵军士长两个月的工资!能买得起票或者用不着买票的观众们哪个不是非富即贵?看到这种戒备森严的阵势,这些大人物或者和大人物有密切关系的人们反而放下心来,一个个都很识时务的单独站开来,将双手举过头顶以表没有武器和敌意,排成纵队,从盾牌组成的甬道中安静而有秩序的撤了出去。

    而在甬道的尽头,穿着钢板胸甲,带着黑色头罩秩序维护者们,有男有女,围拢成一圈正在一个一个的对观众进行仔细搜检。没搜检完一个立即就有人将之带到一边进行笔录。而更向外则是更多的一队队的人影。被四周射过来的光线照的头昏眼花的人们并不能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不过时不时响起的哨子声、口令声和成片成片的靴子践踏地面的声音无形中塑造了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几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一个正在朝盾牌甬道末端移动的矮胖观众愕然抬头。

    “看什么,低头!”

    厉声的喝令中,本来和马尔文议长一起,在歌剧结束后准备穿过观众席到梨旺他们的包厢那边去,却被爆炸的手榴弹和坠下的尸体这种意外的情况弄的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被人流裹挟着一起跑出歌剧院的拜伦特-道尔议员不禁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十二月底的寒风吹的他浑身直哆嗦,原本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在混乱中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面对刀子般的寒风,就算他有一身丰厚的脂肪也没多大用处。

    然而身体上的寒冷和心里一比,那就什么也不算了。

    情况不对。

    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下两侧那些组成甬道的武装人员,虽然他们身上穿的是警察的黑色制服,但老的老小的小,只会过一天算一天的首都警察哪能和这些一看就透着精悍的人相提并论?拜伦特-道尔非常清楚,首都警察局要是都是这种行动敏捷,训练有素的家伙,那他们这些政客怎么可能会允许属于军队势力的参谋部情报处把手伸进首都治安这一块?

    况且……

    “k98,mp38,mp42……啧,居然还有s**44……”

    从小在家族的兵工厂车间和试验靶场上长大的拜伦特-道尔,仅仅从防暴盾牌缝隙中露出的一段短短的枪管,就能准确分辨出这些的杀人利器。这些知识简直就像烙印在他的本能上一样。

    这些根本就不是警察,而是彻头彻尾的正规军人。

    虽说在仅凭着首都警察,宪兵和情报处的便衣们,首都治安越来越捉襟见肘的现在,军人出现在发生恶性刺杀案的这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可这也太快了吧!按照正常程序,驻扎在首都外城廓的第三师的一部分,和城北拉德芳斯要塞的禁卫第三突击队的军人们要出现在这里,从情报处向首都卫戍司令部打报告请求支援,到司令官下令,再到军队集结出动,怎么着也得一个小时以上。

    是宪兵和情报处的便衣?拜伦特轻轻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判断。看这阵势,光是聚集在广场外围的士兵,没有一个大队也有两个中队了,在广场正对着的那个十字路口,他还看见了b4坦克的侧影。宪兵和情报处的人手要有这么多,文森特-马尔文议长那个家伙也不会天天被来自首都选区的议员揪着要他拿出改善首都治安的方案来了。

    难道,这是……

    “没听见吗?低头!”

    属于军人独特的大嗓门几乎就在拜伦特耳边炸响。正在紧张思考中的政客吓了一跳,浑身的脂肪猛的就是一跳,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准则赶紧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几秒钟,那个士兵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低头的命令,他所呵斥的对象却只是茫然的回答了几句罗马语。士兵在根本听不懂的回答面前快速失去了耐心,近在咫尺钝器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让矮胖的议员愕然的抬起头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之后,就是纤细的惨叫声。矮胖的议员惊讶而茫然的回头,正好看见将一个少年一枪托砸倒在地的士兵毫不留情的举起枪托准备砸第二下。

    这是……怎么一回事?

    议员猛然回忆起刚刚的景象。手榴弹爆炸声响彻穹顶以下,被惊吓到的不仅仅是观众,正在收拾前排观众掷上舞台的鲜花的金色之翼的演员们也都骚动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之后,占了三十几个演员一半还多的少男少女们就一涌而出,和前排的观众们一起裹挟着拜伦特就跑了出来。运动神经并不发达的矮胖议员,没有在狭窄的过道上被推倒并踏上一百支脚,实在应该感谢八百万众神才对。

    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拜伦特-道尔,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和金色之翼的几个少男少女一起,落到了甬道的最后,此刻就卷入到了这么个麻烦里面。

    “stopp!”

    旁边,金色之翼的少女演员尖叫着扑上去,却瞬间停住了脚步,击倒她伙伴的士兵敏捷的转过来面对着她,闪着寒光的刺刀毫不客气的拦在面前。这无言的威胁顿时让少女的其他几个伙伴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少女更是觉得一股凉气犹如童年打雪仗时被同伴恶作剧塞进脖领子的雪块,顺着脊骨向下,瞬间就冻得浑身都无法动弹。眼光只放在刺刀尖上的少女却没有注意到,持着沉重步枪的士兵手有些颤抖,阿德里安钢盔的阴影里是一张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的脸。

    “住手!”

    此情此景让热血上头的拜伦特发出了怒吼,趁着士兵一愣神的功夫大步上前,一把就将金色之翼的少女扯到了自己身后,矮胖的身形挺起胸膛站到了士兵面前。不知所措的士兵愣了一下,原本对着那个少女胸口的刺刀此时差不多直接顶上了拜伦特的脖子。

    “我是拜伦特-道尔议员!”

    不用说,此时拜伦特的心中正在用力的后悔着。他并不是什么大胆的人物,刺刀散发出的寒气让他喉咙上鸡皮疙瘩都炸了出来,额头上和背上的冷汗更是一阵一阵的往外冒。不过在表面上,政客表现的相当不错。他高声宣称着自己的身份,企图以势压人。

    议员的名号起作用了,本来看清楚金色之翼的女孩真面貌的士兵就在犹豫,这下子马上就退缩了。周围正不怀好意的聚拢过来的士兵和军士们脚步也不由得停滞了一秒钟。虽然每个军人都或多或少的对这些议员持有本能的厌恶,但真当这样一个人物站在面前时,却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毕竟在赫尔维西亚这样一个共和的历史已经长达百年的国家里,用刺刀逼迫一位议员?这事情比在别的国家挟持一个贵族还要不可思议。

    …………

    一队士兵和两只狼犬组成的圈子之中,拜伦特苦笑着看着金色之翼的少男少女们惊慌而迷茫的脸。

    大多数十四五岁,最多十六岁的孩子们。别管他们一小时前在舞台上饰演的罗马军人多么英勇无畏,但实际上恐怕直面刺刀的经历,这还是第一次吧?

    “拜托,有急救包吗?”

    拜伦特向着一个肩膀上挎着冲锋枪,似乎是这几个士兵头儿的中年军官说道。

    军官神色微动,但其他几个少年神色都变得诡异了起来,其中一个也挎着冲锋枪的士兵往前走了一步,正要说什么,却被老军官扬起手打断了。

    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印着红色十字的白布包,军官扔给了拜伦特。

    “谢谢。”

    “不用。”

    中年军官苦笑了一声。

    “真是不可思议。”端详了一两下那些少男少女,他感慨着:“和我的孩子们长的也没什么不同。一想到就是和这些人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真是不可思议。”

    听到亲如父兄的队长这样说,年轻的士兵们顿时都沉默了下来。拜伦特道了声谢,然后吃力的蹲下来,强忍着腹部的脂肪顶在肺部引起的呼吸困难,开始给那个被一枪托砸断骨头的少年处理伤口。

    “道尔议员?”

    当好不容易把伤口处理好,粗粗的用绷带、三角带和临时折下来的灌木枝固定好断骨之后,一个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确认的声音响起。脸色和缓了不少的年轻军人们一看来人,顿时都松了口气:他们巴不得有个负责的人来面对拜伦特带着冷笑的可恶面孔。毕竟他们现在所做之事,和他们入伍时对军旗发下的誓言绝不相称。

    人和防暴盾牌组成的圈子让出了一个缺口。复数的车灯顿时让拜伦特等人眯起了眼睛。当他略微适应了这种强光时,一个身材瘦高的军官出现在面前,背着强光的他的面孔一片黑暗,拜伦特能看清的,只有那双眼睛里射出的令猫头鹰都自愧不如的目光。。

    那一瞬间,主和派议员首领的脸上,表情真可以说是精彩纷呈。

    “是你……”

    在那一瞬间,许许多多的疑问得到了解答,然而下一瞬间,更多的疑问就涌上了脑海,撑的拜伦特的脑仁一阵生疼。

    “果然是道尔议员。”

    爱德蒙-提亚科姆中校的声音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他的示意下,士兵们纷纷垂下枪口,连狼犬都在主人的指令下识趣的趴了下来。在背后的金色之翼的少年演员们一片松了口气的声音中,拜伦特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个瘦得就像是衣服架子的联络四课课长,几秒钟后才开口。

    “政变?”

    这毫无修饰也根本没绕圈子的问题让爱德蒙愣了一下,随后他的右边的眼睛中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左边的假眼仍然是冷冰冰的,他的回答和拜伦特的问题一样简洁:

    “政变!”

    垂下了眼睛,拜伦特隔了几秒钟才说话,他努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我是赫尔维西亚的议员……我是道尔的大股东,你们必须保障我的安全。否则道尔将……”

    “道尔将如何?”爱德蒙嘴角尽量向上翘了一下,企图做出笑容,不过很显然他也失败了:“赫尔伯特-道尔已经答应和军方合作了。所以很遗憾,拜伦特-道尔先生……”

    “赫尔伯特?哈!”尖声笑了起来,拜伦特用毫不掩饰的讽刺目光看着中校,那一瞬间埃德蒙感觉那目光犹如针刺一般,让他四年前在毒气中坏死的面部神经都有了剧烈刺痛的感觉:“中校,你指望那家伙能说服一大群的道尔,然后指挥一百八十九处矿山和六十六个大小工厂都顺利运行下去?他要真有这种才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了。”

    “……您说得对。”似乎恼羞成怒了一般,哗啦一声,埃德蒙把手枪顶上了膛:“只是这对于我这种纯粹的军人来说,实在没什么意义。如果您不答应和我们合作……”

    “做梦!”

    没等中校说完,以自从成为一个政客以来从未有过的强硬,拜伦特对着埃德蒙怒目而视。

    “……我明白了。”看着拜伦特凶狠坚定的目光,埃德蒙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黯淡了下去:“赫尔伯特-道尔先生对我们抱怨说,他的堂弟对孩子们有着异乎寻常的爱心,在董事会上怎么也不同意把童工的工作时间延长到十二小时,如果他执掌道尔的话,一定能在这些工人身上挖掘出更多的产品来。”

    随着埃德蒙的嘴角逐渐向上,拜伦特的心在一点一点变凉,然而他还是企图做最后的挣扎:“造更多的武器?就算你们订购了再多的武器,军队怎么付账?……中校,我上个星期刚刚看过财政年度报告,包括你在内,今年军部欠了在首都的军官两个月的军饷还没发。军部用什么向道尔采购武器?死亡沙海的沙子吗?”

    “没错。”埃德蒙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不过在中校的眼睛里,拜伦特发现了更多的东西。这种发现让他不禁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想付账……八百万众神在上!你们是想照抄勃兰登堡的建国思想,老天!你们难道指望建立赫尔维西亚国土上的普鲁士,然后打倒罗马?”

    “您……”埃德蒙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然而他的眼神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惋惜。和那些过于年轻,对普鲁士制度狂热的大加赞赏,脑子里只有铁和血两样东西的同僚不同,年纪足可以做他们的父亲的埃德蒙看到的东西更多。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但……

    即使打破入伍时发下的誓言,即使让臂章上的月桂叶花环蒙羞,即使将曾经同生共死的伙伴推入火坑,即使看着,甚至亲手令这个国家的精英血流成河,即使彻底毁掉这个国家一百年来令所有国民自傲的共和体制,他也有不得不参与这场政变,亲手制造流血夺去生命的理由。

    “这太荒谬了!”拜伦特破罐子破摔般怒吼了起来。如果说刚刚他还抱有一点点指望,打算以自己的口才和地位为后盾争取那一点点活命的机会,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心如死灰。

    “随您怎么说吧。”

    中校仿佛失去了耐心,转身对刚才那个年轻的士兵说了两句。很快另外几个同属金色之翼的少男少女就被押了过来。身上还穿着当作道具的罗马军军服,顶多披着一件大衣的他们在一群身着正装的赫尔维西亚人中间实在是显眼至极。

    “本来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这么干,不过如果换成了罗马人的话……”眼睛眯起来的埃德蒙-提亚科姆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手枪冰凉的枪身,看向金色之翼的演员们的眼神冷的几乎没有温度。

    “八百万众神在上,你一定会下地狱。”拜伦特深深吸了口气,恶狠狠的诅咒。

    “呵呵呵……”埃德蒙咧开嘴,似乎在笑,然而在他那一动不动的脸部肌肉的衬托下,那笑声比十二月的寒风还要冷。他知道,这个颇有才智的议员,刚刚已经屈服了。

    “那么,”笑完之后的埃德蒙做了个“请”的手势:“出于对您合作的感谢,我就不编排什么‘来自罗马的刺客刺杀议员之后被击毙’的戏码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看也不看内容,连名字都懒得签,直接在中校递上的纸上按上指印。回头看看金色之翼的少年少女们,拜伦特甚至还对他们笑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请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要让这些孩子们看到。”

    挥挥手,两个身穿皮夹克,而不是赫尔维西亚陆军的蓝色冬季大衣,头上戴着头套的男人上来想拉拜伦特,但这个矮矮的男人哼了一声,昂着头自己走进了黑暗之中。

    几秒钟后,细微的金属锋刃豁开皮肉的声音传来。再次叹息着摇了摇头,中校重新把目光集中到歌剧院方向,并且轻轻地皱起眉头:这也太久了吧?即便行动不顺利,为什么没有传令兵回报?

    “!”

    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激烈爆炸声让中校的眉头猛然跳动了起来,更令挤满了整个广场的政变军人和被他们扣押的几百名观众出现了相当的骚动。能穿过歌剧院掺有大量浮石,隔音效果非常良好的轻质混凝土墙,可想而知里面的战斗是多么激烈了。

    下一瞬间,埃德蒙皱起了眉头。

    这枪声很奇怪,完全不是他所听过的任何一种武器的射击声。

    “传令兵!”

    又倾听了几秒钟,埃德蒙终于忍耐不住,叫喊声中一名传令兵矮着身子跑了过来。

    中校转过身,紧了紧下巴上的钢盔扣带,疾步走向传令兵。然而在半途他顿了一下,叫过那个之前负责看押这一小群人的老军官吩咐了几句。

    “是。”

    这么回答着,老军官走了回来,看着十个少男少女,最终叹了口气。

    “开一辆卡车过来。”他把有埃德蒙签字的纸条递给一个身材尤其矮小的士兵,最小号的阿德里安钢盔也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随后出身施瓦茨的军官用流利的罗马语让罗马的少男少女们起身。

    他们安全了……暂时的。然而最终……忧郁的老军官这样想着,随即摇了摇头:自己只不过是个雇佣兵罢了。

    无血无泪的雇佣兵,一旦有了感情,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ps0:木有看过空之音的大家也可以吐槽嘛,没有原剧情的限制吐槽更方便不是吗?

    ps1:祝大家生蛋节快乐。某位在noel+weekend时还要拼命赶论文改程序,又要抽时间写文的某a敬拜。

    ps2:矮胖议员便当一份。

    ps3:哎,是不是年末了大家都不来看书了?居然俺要书评也没人给书评。哎,就如zaft的某位说的一样,惨淡啊……重新振作,要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