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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离开后，我躺回到床上。
我想闭上眼睛睡觉，才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脑海里还是甩不开刚刚小美说的那句话。
“可她已经疯了，就在今天早上已经转到了精神病院。”
疯了？乔叶疯了？那个说话会咄咄逼人，然后也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乔叶真的疯了吗？
这么说，我的复仇计划，已经很完美地成功了吗？
我是不是应该很高兴，看到她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应该很高兴的呀。
可为什么，我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不行，这不是真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慌张地下床，却在穿鞋的时候不小心跌到了地上。
我索性将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却发现眼前竟然晃出来一幕幕有关于乔叶的往事。
“我们真的是相见恨晚，物以类聚呀。既然如此，我就屈尊就低，做你的好朋友吧。”
“舒舒，我好像穷的只剩下钱了。”
“付舒同志，你能不能有点人生追求啊，天天睡，就只知道睡，真成猪了。”
“嗯，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付舒，我要是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别想幸福。你给我记好了，我乔叶虽然得不到郑纬，但也一定可以让他痛苦。而让他痛苦，非常简单，只要让你痛苦就行了。哈哈。”
“是的……我就是有这么恨你。”
“为什么是她？！你喜欢谁不行，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即使这个世界上没有郑纬，我们还是会走到这一步。既生瑜何生亮，听过这句话吗？我们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到了只能存活一个人的地步。”
“付舒，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我们之间仅存的那点回忆而流眼泪。”
……
当这些记忆被翻出，我发现自己还是会心疼的要命。
于是我从地上爬起来，我要去证实这件事情不是真的。
那个坏丫头，现在还躺在这家医院的病床上呢，她是有希望醒过来的，至少不会像小美说的那样，她的人生再无可能了。
我现在就去，我要戳破小美的谎话。
可等我真的跑到那间她住过的病房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我连最后一点希望都幻灭了，她可能真的如小美所说，变成疯女人了。
果然，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围绕着乔叶展开的新闻报道就席卷了整个南城。
虽然因为这件事，她对周玉的死再也不用负法律责任了，可我只要一想到以后她的余生就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我就觉得自己好可怕。是我毁了她，是我。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我。要是周玉知道了，一定会恨我的。
是我没有经过玉儿的允许，擅作主张地替她报仇的。
现在，还害她唯一的姐姐变成了精神病。
就算玉儿还活着，也一定会恨我的吧。
我坐在林纬的车里，思绪万千地看着车窗外面。我拼尽全力地不想让今天接我出院的林纬和david看出端倪，却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心。
我对不起玉儿，更对不起乔枫。
他悉心想要维护的两个女儿，如今都毁在了我手里。
一个为我而死，一个因我而疯。
偌大的一个乔氏，连最后一个继承人都没有了，甚至都已经到了要出卖股权才能护它周全的地步。
我到底是造了多深重的孽啊，我这样的人，一定是会下地狱的吧。
“舒舒，你没事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有好一会儿，我才在林纬的推搡下回过神来。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林纬的眼睛。
“我想玉儿了，突然好想她。”
我要去跟她忏悔，我要去告诉她，我做错了事，请她原谅我。
林纬温柔地用手抚过我的脸庞，“傻瓜，要是想她了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
于是林纬对着驾驶位置的david说道。
“david，先不回家了，我们先去周玉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