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蠢蠢情劫终难逃

安楚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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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子嫣跑回偏殿时,小蝶还趴在桌案上流着口水,迷迷糊糊地喃喃呓语,好像要睡到天荒地老才肯罢休。

    “小蝶,醒一醒!”韩子嫣在她的腋下搔了搔,又在她脸上拍了拍,许是力道不够,硬没把她的瞌睡虫赶走,其实,小蝶这几日也够累的,白天晚上都守候着她,要不是借着酒劲睡着了,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死心塌地。

    小顺按照吩咐送了早膳过来,默默放下,不言不语地就出去了。

    韩子嫣看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皮蛋瘦肉粥,几碟可口清爽的小菜,香喷喷的玉面蒸糕等膳食,空落落的胃里终于敌过她伤心的潜意识唱起了空城计,她第一次感到饥饿难耐。

    这些日子,她消瘦了许多,下颚都变尖了,身子更是无几两肥肉,除了胸部早期发育得比较丰盈,现下瘦了,也没显得变小多少。

    “小蝶,起来吃早膳了。”这次,她用力捅了捅小蝶。

    许是饭香味引逗乐小蝶的味觉,她睁开眼就擦着唇边的口水,迷迷糊糊道:“小姐,我梦见有好多好多吃的。”

    “是,你说对了。”韩子嫣拽过她,“看,好多吃的,我们赶紧吃完,然后出宫。”

    “出宫?”她的话把小蝶从头到脚刺激得万分清醒,本就半大不大的眼睛瞪得比琉璃珠还大,“小姐怎么还想着出宫呢?”

    “我想回家,你不想回将军府吗?”韩子嫣才多大,想家是必然的,与其他嫔妃争风吃醋,她累得慌,再说那么多女人伺候一个男人,她心里洁癖,看不惯还纠结自己,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再说距离和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她向来如风随性怎能被圈禁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世界里,不管怎样,逃避是改变眼下糟糕心情的唯一办法。

    “皇上同意了吗?”小蝶觉得赵翊可不会轻易允了,不然也不会一直把她们留在泰和殿,泰和殿可是皇上办公睡觉的生活居所,位于皇宫的正中位,一般嫔妃只有早上探班晚上侍寝才会逗留几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宫中,可皇上偏偏让无名无份的韩子嫣以什么歌姬的身份住在此,那想来就暗藏深意。

    韩子嫣吞了口中的食物,咕哝着嘴,不屑道:“我的脚长在自己的身上,他管得着嘛!”

    “小姐,奴婢觉得不要乱来,免得惹了皇上不高兴,而且我们出宫会被侍卫阻拦,走了也走不了。”

    “没关系,我想好了,趁皇上不在的时候,我进书房偷个令牌就可以大摇大摆出宫了,小蝶,包裹之类就不用带了,反正没啥用还是拖累,这次我必须要走,你除了支持我不许反对。”

    韩子嫣一面坚定信心地说与小蝶,一面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刚蠕动喉咙吞下去,便觉下体忽地涌出湿湿的液体,她眉心一蹙,脸色晕着一层惊恐。

    “小姐,你怎么了?”小蝶看她平淡的神色忽就变得异常凝重。

    韩子嫣心里发怵,自己的身子被辱,若再不经意地让那贼人留了种,她真的想一死了之算了。

    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厚福,用在她韩子嫣身上简直是个笑话。

    她下意识地伸进裙裾像做贼一样偷偷的触了一下,只觉黏黏湿湿的,迫不及待地拿出来一瞧,五指染着殷红的血色,大气不敢出的小蝶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姐,你月信来了,奴婢去给你准备卫生带。”

    是月信?韩子嫣松了口气,这每月必来稀疏平常的事不知怎的就让她往哪个方向联想去了,看来留在心底的阴影总会小鬼作祟似的冒出来,忘不了,一时之间根本忘不了。

    淡淡的忧伤浮在素雅清新的面容上,眉黛间凝着挥之不去的苦涩,有些悲伤真是下不了眉头,永留心头。

    “小姐,快去内室换上,这几日可不要吃凉的东西,也要少沾凉水,免得身子受凉,落下病根。”小蝶小心翼翼搀扶起她,一味地嘱咐。

    韩子嫣淡漠一笑,怎么爱惜身子也没用,反正再也无法生育,忽然想到这一点,她才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愚蠢,自嘲地扬起嘴角,脸上的苦涩更重。

    一切处理完毕,韩子嫣精神不佳,下腹坠着隐隐阵痛,脸色苍白,许是最近营养不足,气血亏损,以前她可从来不犯这种病,小蝶看着忧心,欲去禀告赵翊唤个太医来瞧瞧。

    “算了,我躺下歇会儿就好了,别去惊动他,我不想他可怜我。”

    “小姐和皇上赌气,也不能和自己的身子赌气啊!”

    韩子嫣没把不能生育的事告诉小蝶,一想找个太医来瞧,心里更添堵,不如忍一忍,或许过会儿就好了。

    “这又不是大病,大做文章得让别人以为我多矫情呢,你没啥事,就去御花园采束花回来放在屋中,免得屋子里死气沉沉的,呆着不舒服。”

    她躺下阖了眼,娇小的身子在被子下轮廓不明,远远望去若有若无,小蝶看着心疼,自家小姐以前可不似眼下这般弱不禁风身弱扶柳,脑子不经一回想,好像从进了皇宫后,自家小姐就命运多舛,坎坷不顺,受了许多苦,本以为遭遇不堪便会苦尽甘来,皇上也会一如从前好生对待自家小姐,可结果却是这般受着冷落。

    小蝶越想心里越不痛快,还不如出宫回将军府,起码宫外还有个对自家小姐一心一意的人。

    朝朝暮暮,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傍晚时分,初秋的云霞多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小蝶采了粉盈盈的杜鹃花回来插在白瓷瓶里,花蕊染着夕阳余晖的金边,娇艳中透着高贵矜持。

    韩子嫣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清晰的视线便是那楚楚动人的鲜花,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喜悦,可顾盼流传,水色的眸子穿过半支开的窗扇,昏黄的天色映入黑瞳中,呀!这是快夜幕降临的时辰了。

    她猛地坐起,朝外喊去,“小蝶,小蝶……”

    小蝶碎步快速进来,“小姐,醒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不是说好要出宫吗?皇上还在正殿吗?”

    小蝶竖指在唇间,嘘了一下,轻声道:“小姐,皇上刚走,听闻是去皇后宫里用晚膳了。”

    “正好,我们暗夜出宫是绝好的机会,你准备一下笔墨,我先把离宫的说辞写明,也不算不告而别。”

    “小姐考虑得真周到,等小姐写好了,奴婢就帮小姐把守正殿大门的奴才引开。”

    小蝶一改往常怕这怕那的态度,倒是让韩子嫣很惊讶,“你怎么不劝我留下了?”

    “奴婢与小姐是一条心,小姐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好小蝶,快去磨墨。”

    韩子嫣罩了一件薄纱清透的外衣,里衬是水绿色的掐腰襦裙,简单舒适的穿着,比叠叠两层宽大拽地的锦袍要方便些,进屋偷东西当然轻便最重要。

    立于桌案前,葱白纤指行云流水,洋洋洒洒地在方圆锦帛上写了诀别的肺腑之言,字字珠玑,无不表达了内心的真心实意。落款,赵翊亲启。

    与葛如意正默默无语食用晚膳的赵翊哪里知道泰和殿的一幕,这厢有佳人佳肴陪同,自然没功夫惦念旁的东西。

    葛如意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从接到泰和殿的通报,她兴奋至极,沐浴更衣,扑香擦粉,把妆容打理得精美绝伦无可挑剔,时不时地还要对镜左瞧右瞧,生怕哪儿胭脂浮动,毁了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成果。

    赵翊对她几乎没有清晰或模糊的记忆,脑子里只有皇后的这个人,而这个人是个什么模样,什么脾性,他俱不知情。

    但第一眼见她浓妆艳抹,一身闪闪发光的华丽锦服,身上沁出的刺鼻馨香在几步之遥便能闻之。

    从她的外形轮廓,穿衣打扮上看,赵翊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男人不会爱所有的女人,对上胃口的才会多看几眼,而葛如意恰恰反了他的胃口,自然得不到夫君的一丝温存。

    “皇上晚膳吃得少,就多喝些甜汤,雪莲,把藕粉莲子汤给皇上端来。”葛如意一面言笑晏晏地吩咐,一面搅着手中的丝帕来掩盖心里的忐忑。为了遮掩香欢散的药味,藕粉莲子汤特意加了浓香四溢的瑞香花蜜,这还是那个嬷嬷的经验手段。

    赵翊为了敲定在御花园赏花一事,自然没驳她的一番好意,在她搅动汤匙驱散热气的空当,他盈盈一笑,“皇后贤良,朕不甚感动,听闻近几日皇后身子不适,现在好些了吗?”

    “只要皇上经常来臣妾宫中,臣妾自然就好了。”葛如意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似乎早就晾凉了,没有冒着热气,“皇上,这甜汤是臣妾专程为皇上备下的,皇上尝一尝。”

    赵翊不喜闻浓香之味,浅浅抿了口,违心笑道:“味道很好,朕刚才在想,来给皇后诊治的太医恐怕医术不精,不然皇后怎么总害病,不如朕给你安排个资质老成的太医?”

    “皇上对臣妾真好,不过,管太医是臣妾家父安排的,从小到大给臣妾看病,臣妾都习惯了。”

    赵翊早听陈忠说过,葛如意的专用管太医是葛丞相门生,其官位也有葛丞相推荐给太上皇才进了太医院,因此,不伤葛如意的性命还要她甘愿退位的计划在这一点上就增加了一道无形的障碍。

    “原来如此,是朕多虑了,皇后习惯就继续用管太医。”

    葛如意心里乐开了花,入宫这么久,赵翊还是第一次对她关心备至,不过,越是这般的异常举动,越是让人觉得奇怪,葛如意虽陷入难以自制的愉悦中,但还有一分的理智,宫中的算计就如她爹亲口传授于她的是杀人不见血的。

    葛如意又喂他喝了两勺甜汤,方道:“臣妾谢谢皇上的美意,不如皇上就留下安寝,让臣妾好生伺候皇上。”葛如意试探性地一问,就是为了看一看皇上真正的心思,一个厌恶自己的人忽然莫名其妙地嘘寒问暖,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怎么不生疑?

    身为葛丞相的嫡女习惯了任意妄为,无理取闹,但精明多疑的脑子可是姓葛的人独有的遗传。

    赵翊当然不愿意留下,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反感,但内心已临近呕吐,有些人一开始就不喜欢,不管自己如何变了记忆,依旧无法喜欢心底抗拒的人。

    “皇后身子未好,朕就不在此歇着了,明日朕亲自来接皇后去赏花如何?”

    葛如意顿敛喜悦之色,眸中流露出的渴望和失望交织在一起,但她没有及时回应,等待,她要等待药力发作,倒时不用她求,欲火焚烧之下的赵翊便会心甘情愿地留下。

    见她不语,赵翊没有强求,又不想多做停留,“时间不早了,朕还要回去批阅奏折,你早些歇息。”

    葛如意心急了,为何赵翊无半点反应?莫不是药力不够,可她把嬷嬷拿回来的香欢散命雪莲全倒进去,就是怕药力不明显,眼下看赵翊一如往常,面色无异,难不成只喝了三勺药量不到位的缘故?

    “皇上,把甜汤喝完再走吧!”

    “剩下的你替朕喝了,把身子补一补,明天与朕去赏花,打扮漂亮些。”

    赵翊浅浅一笑,匆匆走出凤栖宫,凉风拂面,却拂不去心口窝隐隐的燥热,就在前一刻,他感觉出身体的异常,只好强装正色急急忙忙地从凤栖宫出来。

    他甚感奇怪,猜测是刺鼻的花香引起的不适,遂没有理会,在几盏宫灯隐约淡然的光线下,几度大口深呼吸的暗影在月光下拉得极长。

    “顺子,你去把昭妃宣到泰和殿来。”赵翊越发觉得心里烦躁,需要发泄一下。

    顺子领命,派了跟随身后的徒弟小顺前往行翠阁。

    而泰和殿那边,守正殿的两个小太监被小蝶在后殿的尖叫救命声惊到,忙去看个究竟,趁这个时机,韩子嫣轻手轻脚地进了大殿里。

    殿内燃着四盏烛火,光线还算明亮,她直奔书房,在桌案下的盒屉里翻了又翻,尽是些批注撰文的书简,摸到桌案后的檀香木制书柜却上着锁,里面上下五层琳琅满目的简牍书籍,韩子嫣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目光掠过之处,并无能放置令牌的地方,她哪里知道桌案下有个隐秘的暗格。

    难道不在书房,在寝室里?

    韩子嫣轻步跳跃式地到了赵翊就寝的内室,现在软绵绵的龙榻上翻了一茬,接着又在梳妆台上的奁盒翻了翻,皆没有令牌的踪影。

    正犯愁中,便听外面稀疏清浅的脚步声,她心中不禁一颤,快速移动到大门时,已听到近乎一门之隔的赵翊急躁地口吻:“顺子,朕要沐浴,水要凉的。”

    “皇上,凉水沐浴对身子不好,奴才……”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赵翊冷着脸,推开门,跟随的奴才敛声屏气吓得迟钝了一刻。

    顺子被骂,转身呵斥其他的奴才:“皇上的话你们没长耳朵,还不紧着去打水。”

    躲在屏风后面的韩子嫣紧张得小鹿乱撞,嗓子眼里似堵上了厚厚的棉花,呼吸极为不畅通,渐渐清晰入耳的脚步声和呼呼急促的喘息声萦绕在房间里。

    赵翊坐在软榻上,与她只隔一道屏风。

    “难道是葛如意给朕的那碗甜汤有什么鬼名堂?不然已经闻不到香气,为何浑身还燥热难耐?”赵翊抚着胸口,闭目呼吸,想让烦躁的心情镇定下来。

    不一会儿,两个奴才抬了沐浴的木桶进来,一盆接一盆地往里面注水,不出一盏茶时间,漫漫一桶清凉透明的水。

    顺子伺候赵翊更衣时,才发现他一身热汗,细细汗珠沿着微微透着绯红的肌肤淌下来,“皇上皮肤发红,身子发热,许是染了风寒,奴才这就去唤太医来给皇上瞧瞧。”

    “不用,朕知道是怎么回事,昭妃来了吗?”赵翊已经感觉出丹田处迸发的请欲之火在浑身蔓延,他怀疑葛如意为侍寝定是在甜汤里下了药,不然自己不会对房事如此渴望。

    “昭妃娘娘大概在来的路上,皇上先行沐浴,奴才派人去看看。”

    赵翊坐进木桶中,冰凉的水暂缓了身上的灼热,却刺激了内心的欲火,下体鼓胀的感觉越发强烈,他深深吸了几口凉气,闭上眼凝神静气。

    两个太监入内,准备移动屏风将透风的窗口挡上,韩子嫣吓得腿软,躲在暗处偷看皇上洗澡,这样的行为若是被他发现还不知道以什么言辞羞辱她,恐怕不知廉耻都算是最好听的。

    屏风缓缓移动,韩子嫣跟随行之,两个太监面向外侧,视线疏漏没有注意到她,幸好屏风由红木而制,不是那种半透明隐约的雕绒丝制成,不然韩子嫣的身形轮廓在赵翊进来时就被看得一清二楚了。

    屏风落停,与赵翊相隔一步之遥。

    韩子嫣深吸口气,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谁在屏风后面,给朕出来!”赵翊睁眸,扭头垂目,便瞧雕花镂空的屏风底边果然露着被裙摆半遮的绣花鞋,人的气息在他闭目静心时听得格外真切。

    磁性冷涩的嗓音再度响起,飘荡在韩子嫣的耳边,“你还不给朕出来!韩子嫣。”

    韩子嫣知道在劫难逃,那么近的距离不被发现才怪,她捂着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唯唯诺诺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你沐浴,我也是迫不得已。”

    “为何你的理由总是那么烂?说吧!你这次擅闯进来又为何意?”赵翊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水盈盈的青绿色衣裙着实让人眼前一亮,好像心里的烦躁也随之淡了几分。

    韩子嫣咬唇,双手遮挡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会是来伺候朕沐浴的吧?”赵翊移游到与她最近的距离,猛然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她拽近身前,拖入木桶中。

    韩子嫣呛了一口的水,冒出水面时正对上他邪恶的眼神,“你疯了吗?”她欲站起来赶紧逃出去,身子却被他蓦地抓住禁锢在环起的臂弯中。

    “赵翊,你放开我!”韩子嫣没有拼力挣扎,被他拥着比冰凉的水温暖许多,可她并不知现在的赵翊已经失去了理智,药力刺激下的身体快要难以自制,旺盛的欲火快要将他吞噬,他需要发泄,尽快发泄,不然他就要被烧死了。

    “我身子不能受凉,你快放开我。”韩子嫣轻柔细语道,衣裳全然浸湿,隐约凸显的曼妙身姿撩拨着赵翊欲火攻心的渴望,他极力的克制却敌不过韩子嫣频频流传的顾盼生辉。

    “你还不放开我,你不嫌弃我了?”韩子嫣扭动了一下身子,不经意间似乎触动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她脸上豁然白红相间,扬声吼道,“赵翊,你快放开我。”

    “子嫣,你帮帮朕,帮帮朕……朕实在受不了了……”话音未落,他狠烈地吻上她的唇,疯狂地掠夺似山洪海啸。

    “不要,赵翊,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不可以……”她苦苦央求,身子被抵在角落里无法动弹,双手被他钳住。

    他不管不顾,撕了所有的阻碍,将柔白纤长的双腿拉至跨前,完全不管脸部已没入水中的她。水面荡漾,溅出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鲜艳的绿色衣裙一半搭在木桶边缘,一半飘在隐隐泛着淡粉色的水中。

    波动的水下是他剧烈晃动的身躯,韩子嫣几近窒息,浮游在水中的两只手拼命去抓,终于拽住他的手臂竭力从水里冒出来,呼吸到一口氧气,然后用力推搡他,“放开,我月信……”话一半,他却置若罔闻,揽过她细若柔柳的腰,将狂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胸前。

    他在她身上狂风暴雨般地释放了熊熊欲火,恢复理智后,才看到透明的水染上一片刺目的绯红,他赶忙抱起飘在里面无声无息的她,“子嫣……”

    美丽无瑕的**在灼灼的烛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泽,赵翊慌里慌张地拿被子裹住她,也不管她下体还淌着血,“没事了,没事了。”轻轻拨弄开她额前湿嗒嗒的发丝,触及到脸颊上温热的水痕,他眼中一热,心中升起无限的愧疚,“你别哭,是朕不好,朕一时冲动,朕不知你……朕……你别哭了。”

    赵翊不知如何辩解,刚才的自己真的很可恶,不顾她身子不适,竟强行在水中做了那事。可他不是有心为之,但凡还存有一丝的理性,他都会控制自如。

    珠帘外,“皇上,昭妃娘娘来了。”

    赵翊冷斥一声:“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才来,让她滚回去!”

    韩子嫣无力地倒在榻上,双眸盈盈浮光,闪着无尽的痛楚,胸口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孱弱。

    “痛吗?”赵翊不忍心地轻声问,指腹轻柔地抚拭过她细滑的脸颊,“告诉朕,是不是很痛?”

    韩子嫣把脸瞥到一侧,躲开他怜悯的目光和抚摸,嗓音低不可闻:“我要回家,送我回家。”